第(2/3)页 但，它还是剑气长城么？ 林凡沉默。 一时间，他有些矛盾。 更无法，也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喷人。 是，百万年前，剑仙们所镇守的剑气长城璀璨而崇高。 剑仙们是悍不畏死的理想主义者，纵然拼尽一切、纵然身死道消，也不曾退后半步。 他们是在为自己、为天下、为剑道风骨而战。 为后辈剑修树立堪称完美的榜样。 也洒脱的不像话。 他们值得所有人尊敬。 值得整个仙界铭记与感恩。 他们的存在，自不必谈。 可这百万年来，剑魔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便都是错么？ 是，他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他们却并非是贪生怕死吧？ 若是贪生怕死，又何必上这剑气长城？ 可要说他们也无比崇高，但就到处搞人过来夺舍这一点，便又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洗清的污点。 不是贪生怕死，却也并非是悍不畏死。 有功，也有过。 似乎充满了矛盾。 可实则··· 至少在林凡看来，其实，这才更像是‘人’。 更有人性！ 那些剑仙的确是厉害、无比崇高，值得所有人尊敬，可他们终究太理想化了。 是一群值得尊敬且可爱的理想主义者。 但在现实面前，最容易受伤的，却也正好是理想主义者。 他们··· 现实，往往会给予理想沉重的一击！ 剑仙、剑魔···？ 要说，选谁当朋友，林凡必然会选剑仙。 可如果无所不用其极坚守防线的话··· 或许剑魔更合适？ 两相对比··· 此刻林凡心情复杂，还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至少，他这个刚刚来到剑气长城，甚至连一次大战都未曾经历过的‘小家伙’，没资格去评价什么，更没资格指点江山。 “只是···” “一个由剑魔镇守的剑气长城，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识海中，林凡轻轻摇头：“不过，还是先混进去再说吧。” 他将这女人的神魂碎片尽皆吞噬，随后，动用升级之后的千变万化之术，将自己的神魂气息、波动，都变的与对方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 林凡估摸着，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都几乎无法看出什么问题。 做完这一切，林凡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带弟子们偷渡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只是，想要离开剑气长城，却也很不容易啊。” 从范轻舟的记忆中，林凡得知，剑气长城，虽非有来无回，但一入长城，想要回去，却也是千难万难。 那些前来支援的大佬倒是可以来去自如。 但他们这些‘小兵’··· 要嘛立下大功劳，要嘛，就只能直到彻底战死为止。 至死方休！ 可身为一个小兵，要立下大功劳，本来就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换言之··· 几乎都是个死。 “也难怪这些剑魔会发疯，会想尽办法夺舍···” “这里面的情况，还真复杂，水也深。” ‘反夺舍’成功。 林凡却没着急有什么动静，只是原地盘膝坐下，看似在熟悉肉身，实则，却是考虑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 而与此同时，三叶敏锐察觉到林凡的神魂气息消失。 但考虑到自家师尊手段极多，它倒也没有贸然形式，只是悄然以神识传音联络。 “你是谁？！” 它没主动暴露身份，而是询问林凡，或者说，此刻入主林凡肉身的究竟是何人。 “你猜？” 林凡笑了。 他此刻的神魂气息、波动，对三叶而言都很陌生。 但却并不妨碍他们相认便是了。 “师尊！” “您竟然也来了。” 三叶兴奋之余，却又有些担忧：“我实在没想到，咱们再见时，会是在此地。” “我也没想到，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林凡与三叶闲聊：“而且，来的不止我一个。” 三叶一惊：“嗯？！” “不急。” 林凡没有此刻便让萧灵儿他们现身的想法，转而道：“你这些时日，过的如何？” “对剑气长城，又了解多少？” 三叶：“师尊您既然已经反夺舍成功，那么想来对剑气长城便也有了个基础了解。” “我所知与师尊所知相差不多，或许，唯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异。” “还有便是···” “师尊，或许最多半个月之后，便会有一场大战，您却是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若敢胆怯不战，上面的存在，不会轻饶。” “哦？” 林凡微微颔首。 上面的存在，自然是指那些个真正的剑魔大佬。 他们坐镇剑气长城，如将帅。 而林凡、三叶，以及周遭的剑魔，则是小兵。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三叶补充道：“我怀疑，我的身份早已暴露了。” “周遭这些神魂、残魂，或许看不出我的身份，但上面那些存在，应当早已看出我不对劲。” “之前他们看我的眼神也不对。” “只是，他们却并未多说什么。” “这点很奇怪。” 林凡沉吟道：“奇怪，却也不奇怪。” “剑魔也好、剑仙也罢，只要能为剑气长城出力，在那些常规上位者眼中，或许没什么区别。” “何况，有他们在，你也好、我也罢，都掀不起什么风浪，因此，他们自然不会在意。” “除非，那个大佬对剑仙怀有敌意，或是憎恶。” “嗯，也只能这般理解了。” 三叶也想过这点。 但这事儿还是需要告知林凡的。 毕竟，知道上面那些大佬态度，林凡接下来的行事也能更有把握些。 可操作空间也会更大。 “这些年，感觉如何？” 林凡笑着询问。 “实力提升速度很快。” “且参与了两场不算大的战斗。”三叶回应，只是，他的‘语气’有些犹豫。 林凡追问：“有何不妥？” “我···” “师尊。” “我怀疑自己被鬼上身了。” 三叶沉默片刻后，整出一句让林凡错愕的话语。 不由语气凝重：“你这是何意？” “被某个神魂或是残魂入侵、受到影响了？” “我也说不太好。” 三叶迟疑：“只是，我脑海中似乎多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些陌生的记忆。” “有些是午夜梦回，好似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多次尝试找出自身问题，但我用尽了一切手段，都没发现任何端倪。” “偏偏这些记忆片段中，都有剑气长城的影子。” “好似我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大战。” “斩杀了不知多少异域剑修。” “但···” “我不是人啊。” “我是草。” “所以我在想，我是否被一种不知名的手段影响，才有这种如同鬼上身一般的感觉？” “···” 三叶这番话，给林凡干沉默了。 鬼上身？ 听它的描述，再主动往鬼上身这方面想的话，还真是越想越吓人。 但，有没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譬如··· 某个剑仙大佬重生？ 林凡沉声追问：“那么，在那些记忆片段，或是梦境之中，你···有身份么？” “譬如，有名字，或是其他什么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没有。” 三叶仔细思索后，苦笑道：“在记忆碎片中也好、梦中也罢，都没人唤过我的名字。” “而且，似乎所有人面对我时都很冷漠。” “也没看到什么证明身份之物。” 林凡换了个问法：“你说在梦中经历了多次大战，斩过大量异域剑修。” “那么，梦中所用剑诀、剑意，可还有印象？” “有的有的。” 三叶连忙道：“生死剑意。” “剑诀···” “乃是师尊传我的斩仙九剑，只是有些区别。” “只是，这并不能辨别身份。” 三叶再度苦笑：“斩仙九剑在剑气长城已然是属于人尽皆知，十人中，至少八人有所涉猎，练到剑九之人也不在少数。” “生死剑意···” “纵然我所知之人中，也已不下十个了。” “整个剑气长城有多少？若是再加上过去战死那些人···” 林凡听的皱眉。 这还真没法分辨！ 看似有用的线索，实则却都是大海捞针一般。 且他看的出来，三叶目前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很是苦恼。 也很防备！ 它还真怕自己被鬼上身，不知何时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哦，不对，另一株草。 林凡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慰道：“此事不急，既然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多、梦境也越来越多，那么我相信，你终究会离真相越来越近。” “且你认为是鬼上身？我却认为有另一种可能。” “你可曾听闻过···重生？” “重生？” 三叶茫然回应：“师尊的意思是？” “举个栗子。”林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与淡然。 “我认为，你有可能并非是被‘鬼上身’，而是你前世本就是一位强横的剑修，可却在剑气长城战死，而后，历经不知多少岁月，你那一点真灵却始终不灭···” “最终，你跨入轮回，成为现在的你。” “可在这个过程中，你逐渐看到了前世所经历的片段，逐渐觉醒前世记忆···” “这，便是重生的一种。” “你认为，自己的状态，与这种情况可有相似之处？” 三叶沉默。 片刻后，它道：“师尊以为如何？” “我认为很有可能。” 林凡强调：“记得在你离开之前，你便说过，剑气长城在呼唤你，且你似乎看到过许多与剑气长城有关的画面？” “若是鬼上身，怎么着也要在你来剑气长城之后，才会有这种变化吧？” “这···” 三叶思索后，觉得林凡所言有理。 的确，自己的变化，在来剑气长城之前就已经开始，只是来之后，更频繁、更剧烈了。 “所以，师尊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抗拒、不要逃避，直面一切，恢复前世记忆？” “不。” 林凡叹道：“这种事，我也说不好。” “纵然真是重生，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我无法，也没资格帮你做决定。” “这一切，都看你自己。” “遵循你的内心吧。” “你是想直面一切，找出一切的真相，还是敬而远之，选择‘现在’，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找机会帮你看看，是否真有鬼上身的情况···” 林凡倒的确猜测三叶是某位大佬重生而来，毕竟，它一直以来的表现本来就不正常。 剑道天赋太逆天！ 学什么都快！ 创出的剑诀也是吓人的一批。 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记忆碎片，更有什么‘宿命召唤’之感··· 怎么看都像是大佬重生过来的主角模板。 不过，还是需要谨慎一些。 万一真特娘的是鬼上身呢？ “···” “师尊所言极是。” “只是，我有些怕。” “怕什么？” “其实，重生什么的，我虽然没听过这个说法，但却隐隐有这么一种概念。” “可我怕，怕我如果觉醒前世记忆，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之后，那我还是三叶么？” “我···” “还会认识师尊，认识同门师兄弟、姐妹们么？” “我怕自己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个，连现在的自己都讨厌的人。” 三叶惆怅万分。 有些话，他没说。 梦中的那个剑仙··· 无比绝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