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良奕那时在金丝牢笼中,萧景掐断了外界所有与他的联系,信七拐八拐到了他手里时,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 “将军负伤使敌军士气高涨,多亏齐文副将带领大家抵抗才得以击退,这一仗损失严重,调出去七千回来不足一千,将军就是被齐文副将背回来的,我听他说队伍中了埋伏,将军本人又似乎风寒虚弱一直在咳嗽,才叫敌军钻了空子。.” 章宜倾倒出他所知道的全部,却依旧难平沈良奕的怒火和怀疑,伤口是正面迎击,几乎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即便是风寒加身,他的父亲也绝不会那么弱! 正在盘问之时,前线的队伍败阵回营,他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把幸存者全部进行了盘问,而后,他召集来所有将士,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告诉他们今夜进攻。 他的父亲都死了,他不能让作为凶手的敌方,安稳地多活一天! “大人!”齐文从队伍中站出来,脸色都变了变,“弟兄们才吃了败仗,已经疲乏至极,不给他们休息的机会再次上战场,恐怕不妥,还请大人收回成命,明日再进攻。” 他不知道正是这寥寥几句,让沈良奕盯上了他。 沈良奕此刻就如斗兽,见谁都要刺上几分,齐文话还未完,沈良奕射出的箭就朝他来,被他险险避过。 这一箭如杀鸡儆猴,他的目光绕开齐文,又扫过站立的三军,“谁还有异议?” 几秒之后,沈良奕又说道:“既然无人有异议,那就去准备,半刻后跟我进攻!” 章宜自告奋勇,却被沈良奕另给任务,这任务叫章宜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尽职尽责把方圆几个城池的大夫都汇聚起来带回了营地。 等回营时已过了半月,至此他才知道这些人的用处:沈良奕下了闻所未闻的战术,三军被他分成两份,一份冲锋厮杀,另一份清扫战场,他给厮杀的队伍下了要留敌人活命的军令,那些一时半会死不了却也伤重无法反抗的敌军就被清扫的队伍拖回了军营,交给四方汇聚的大夫。 他们成了阶下囚,沈良奕一个一个盘问。 即使是投降的俘虏,也躲不过在盘问之后被杀的宿命。 战事因此被拉长,周而复始,转眼五个月过去。 他用五个月的时间,平定了丞相曹烨的叛乱,也用五个月时间,证明了即使源源不断一直被资助的叛兵中,没有人是他父亲的对手。 大战获胜,将士们却迟迟得不到班师回朝的消息,他们强制推举章宜做代表前去询问,章宜带着已经搁置了好几个月的来信,走进了停放将军棺椁的帐内。 被冰棺封了几乎快六月的将军遗体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沈良奕站在一旁,正在病态地重新检查他的遗体,章宜不忍心打断他,默然静立直等到他停下,“少少爷,” 沈良奕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章宜,和他递过来的信。 “这些是宫里来的书信,因为战事紧急被堆在桌上,已经几个月了,请您过目。” 沈良奕接过书信,十来封信日期不一,落款却都拓的是兰辽殿的公主印。 他这才想到那个消息,心中快速算了算日期,并没有看信的内容,而是匆匆写了两封叫人各自寄了出去。 他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愧疚,愧疚让他不敢想别的事,一心扑在复仇之上,此刻才稍稍喘息,他的脸上微微显出笑容,叫章宜心中一骇,忍不住叫道:“少爷.” “什么事?” “打仗结束,弟兄们推我来问问,我们何时启程回京。” 那点莫名其妙的笑容在听到问询后荡然无存,沈良奕转过脸,注视着他的父亲交叉在胸前的双手,那手冻得僵硬,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辨别不出十指甲间隙之间出现的黑色。 那是以前没有的黑色,平白无故出现,叫沈良奕更加起了疑心。 如果,如果敌军中没有父亲的对手,那就只可能藏在自家队伍之中。 不管队伍里有没有叛徒,他都要严查一遍。 沈良奕声音带上了狠劲,回章宜道:“我们不回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