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音落水的瞬间,他几乎是立刻跳了下去。 救起人时,她就那么湿淋淋地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发髻散乱。 后来没过多久,沈家就托媒人来了,说“男女授受不亲,既已如此,不如结为连理”。他装作受宠若惊,接下了这桩婚事。 可直到大婚那日,拜堂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张松青。 他那个一向只知埋头做事的弟弟,站在人群最末,手里攥着支快被捏烂的荷花,指节泛白,眼眶红得吓人。 敬酒时,松青端着酒杯过来,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说,祝他们,新婚快乐。 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些零碎事——松青书桌上偷偷藏过的女子画像,眉眼竟与沈音有七分像;他偶然听见松青跟友人闲聊,说“若得一女子,如沈小姐般沉静通透,此生足矣”…… 娶到沈音,又得知这个比自己优秀的弟弟喜欢沈音后,他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意。 他不仅得了个强大助力,还顺带羞辱了弟弟。 这个弟弟娶不到的女人,他娶到了! 可此刻,看着张松青望着沈音的眼神,那眼神里的疼惜和在意,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 尤其是昨夜,沈音踹开他时那狠戾的眼神,和此刻对张涟漪的温柔,判若两人。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看懂过这个被他算计得来的妻子......以及做什么事情,都稳重自持的二弟。 雨还在下,庙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张松青正从行囊里拿出块干饼,递到沈音面前,声音放得极轻:“嫂嫂,垫垫肚子吧。” 沈音没接,他也不恼,就那么拿着,指尖悬在半空,是个很有耐心的狩猎者。 沈音:这种人最可怕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拆入腹中。 张松白别过脸,望着漏雨的庙顶,忽然觉得嘴里发苦。这桩他费尽心机得来的婚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场笑话。 但是,他不后悔。 能毁了沈音和张松青,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