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照里的归人 二-《忘川典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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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点头:"我想让他知道,我没怪他。我想告诉他,我...我想和他一起去天安门看菊花。"
深夜的典当行飘着橘子香。
林小满趴在柜台上打盹,陈兰坐在她旁边,手里捧着本旧日记。沈砚在里屋翻找东西,玉佩在她掌心发烫。
"沈姐姐,"林小满突然抬头,"那个叔叔是谁?"
沈砚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匣里躺着朵干菊花,花瓣上还沾着些细碎的阳光——和王建国口袋里的那朵,一模一样。
"这是你爸爸的。"她把菊花放在陈兰手心,"他典当了'带你看天安门的回忆',换你多活三年。"
陈兰的手指抚过菊花的花瓣,眼泪砸在上面:"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他怕。"沈砚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他怕你觉得他麻烦,怕你嫌他唠叨。可他每天的橘子、每张照片、每句'兰兰',都是在说'我想和你一起'。"
林小满合上日记本,走到陈兰身边:"陈姨,我爸爸说,有些话要趁活着说。"
陈兰吸了吸鼻子,把菊花别在衣襟上。干菊花的花瓣在暖炉的光里泛着金黄,像极了天安门广场上的阳光。
典当行的门突然被推开。
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腕上戴着银色工牌,工牌上的编号是"07"。他的脸藏在帽檐下,手里攥着半枚断裂的玉佩,和沈砚掌心的碎片,严丝合缝。
"沈老板,"男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你又违反了规矩。"
沈砚的手指在柜台下摸到那把匕首。她想起母亲的遗言:"小砚,执念是刀,能救人,也能杀人。"
"规矩?"她冷笑,举起玉佩碎片,"你们执念猎人的规矩,是抽干活人的执念,再榨干死人的残魂?"
男人的瞳孔骤缩。他伸手去抓沈砚的手腕,却被她反手扣住。沈砚的指尖掐进他的脉门,感受到他体内流动的黑色雾气——那是被污染的执念,像毒液般侵蚀着活人的魂魄。
"你...你是初代当客。"男人惊恐地后退,"二十年前,你典当了和母亲的回忆,换她多活三年。可你不知道,那回忆里藏着执念猎人的诅咒!"
沈砚的手顿了顿。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另一句话:"小砚,那玉佩是你外婆传给我的,能锁住执念,也能锁住命。当年我典当回忆时,玉佩碎了,所以你从小到大,都记不得自己的生日,记不得我长什么样..."
"诅咒?"沈砚的声音发颤,"什么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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