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早在韦贤义正词严地痛斥韦玄成的时候,就有强弩甲士上好了箭矢,提防这一小撮逆贼了。 所以,韦庄等人刚一冲杀出去,准备好的强弩甲士就放箭了。 一阵惨叫之后,这些“亡命徒”纷纷倒下,冲出去不到十步,就全部惨死在了点兵台下。 韦庄和韦由这两个最受韦贤器重的孙子,每人都中了七八矢,面目全非,一个惨字不足以形容。 韦玄成脸色铁青地抬起了手,强弩甲士们才停止了射击。 但是,又有上百把强弩的望山对准到了韦贤和丙显四人的身上——他们是场间仅剩的乱臣贼子了。 “父亲,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韦玄成有些慌乱地呵斥道。 “哼,走上了这条绝路,又岂有后退之言!” 韦贤说完这句话,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决绝! 突然,这三朝的老臣举起了手中的剑,作势就要冲向对面的巡城亭卒。 韦玄成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下意识就将举起来的手给挥了下去。 那些神经紧绷的强弩甲士得到了命令,立刻开始扣动扳机。 眨眼间,韦贤这八十多岁的三朝老臣就几十支箭簇射死了。 而跟在他身边的丙显三人也被殃及,全部都当场殒命,死不瞑目。 一个时辰,三辅校阅场中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反贼了。 韦玄成看着父亲死在面前,脸色苍白,身形摇晃几下,差点摔下了点兵台。 但最后他还是站住了,他明白自己的父亲最后为何那样冲动。 韦贤不是要让韦玄成背上弑父的骂名,而是要让天子看到韦玄成的忠心,这就是前者为韦氏做的最后的付出。 韦玄成咬了咬牙,狠狠地向身后喊了一声:“来人!” “诺!”七八个三辅衙门的属官站了出来。 “将这些反贼的人头割下来,准备传阅全城,以震宵小!” “唯!” “而后,所有人跟随本官入长安城平叛!” “唯!” 三辅校阅场的谋反大戏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丙吉的一个儿子,张安世的两个儿子,韦贤的两个孙子,再加上一个韦贤…… 这些世家大族的骨干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而且死得毫无意义。 …… 当韦玄成率领三千巡城亭卒赶往长安城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已经乱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前,韦玄成“骗”韦庄送出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张安世手中。 后者以为丙显等人得手,立刻就在张府下发了谋逆的命令。 在各家宅邸蓄势待发的世家奴仆们破门而出,挥舞着手中那乱七八糟的兵器冲向各自的目标。 这时候的长安城还不算热闹,尤其是南城和东城,本就以宫殿和衙署为主,所以人口很稀疏。 数千家奴从不同的方向涌出来,喊杀声在空荡荡的官道和闾巷中震天动地,声势浩大。 在这阵阵的喊杀声中,“有人作乱”的消息飞快地传播了出去,仅仅半个时辰,就人尽皆知了。 不管什么身份,不管什么立场,只要是没有直接参与这场阴谋的人,都如同水鸭一样惊慌失措。 喊杀声,哭闹声,求饶声,笑骂声……这些刺耳的声音汇聚到了一起,如同滔天洪水一样,席卷四面八方。 按照张安世等人的计划,七成家奴会赶往北阙广场,率先对未央宫北门发起进攻,等待后续援军。 三成家奴则会分头攻打几处要紧的府衙——这些地方要么掌管兵器,要么有钱粮,都是要害之处。 至于说闾巷中那些寻常的宅邸,并不在张安世等人的眼中。 他们不是趁火打劫的贼匪,更不是鼠目寸光之徒,自然不愿伤及无辜百姓,更何况城中本就有他们的故旧。 可谋逆之事一旦开始,又怎么可能完全按照他们的设想运行呢? 参与此事的奴仆本就想要一夜暴富,如今冲杀出来,自然想要趁乱捞到一笔浮财。 所以,不少奴仆冲出来之后,没有跟着各自的家主赶往既定目标,而是散入周围闾巷,开始掠夺了起来。 砸开院门,冲杀进去,劫掠财物,有人阻挡,当场砍翻。 奸淫掳掠,抢劫偷盗……无数歹事在长安城的不同角落上演着。 巳初时分,整个长安城虽然彻底乱了套,但是聚集到北阙广场上的,只有两千家奴。 第(2/3)页